那場控制不了 還是分崩離析的思緒
在肌膚接觸的剎那 不知道什麼接續
而撕扯徹底以後 痛只好延續
雙手顫抖 拾起深藏口袋的日記早已停擺
走不停的鐘擺其實還在
碰觸不得是因為 有你沒你的都一樣沉迷得搖擺
那一夜 指尖緊捏著提把 焦躁
裝忙著 不斷切換交疊的雙腳
彌留在灰階的世界 韁繩摸不著 也救不了
這過敏體質 找不到解藥
況且遇見你 更是怎麼樣也好不了
任憑發炎抓落的皮屑反覆再生 然後爛掉
最後虛倒在沾滿汗水的床墊睡著
在夢裡將雙手環過頸肩 好讓彼此側耳緊貼試圖傾聽
無聲 卻慢慢因為氣壓失衡的胸腔 正漸漸潰崩
那心臟上黑不透徹的污點 在橄欖綠的被褥上呈現斑斕
今晚 在深夜前睡去是意外 卻無法心安
畢竟失眠是常態 早已習慣
或許夢裡的顏色太美 而醒來總是失色得太快
醒著的自己 試圖忽略已反黑的瘡疤
血跡斑斑的記憶 反覆結痂硬戳的傷口
讓模糊的視線顯得合理許多
組織液與血水的滲出
說是排毒 也勉強讓人忽略心上的痛
如同夏天午後雷雨的爛泥巴 頹廢的理直氣壯
但仍無法確定 突如其來的這一場大雨
是否正沖刷著發泡的美人魚 什麼也不剩
爾後 在早晨半夢半醒間 連聲音都被撤掉
但為什麼情緒還在 挖不出也丟不掉
只留得
抓紅的眼皮 與哭紅的眼白
抓破的肌膚 與乾漬的組織
掛在皮膚上的暗瘡 免疫系統回擊 只是無心插柳
掛在心臟上的刀叉 刻上的你名字 卻是無了無休
已經模糊的面容泛白 脫屑
宛如貢在地底已久的陪葬品
潰爛得 自己都認不得自己的臉
儘管如此 還是沒有轉身離開的勇氣
無法勒住那狂奔而去的雙手 持續搔動
畢竟 碰不碰觸都心酸了
不好了 也好不了